石公子__

半生与他,斗酒纵马

【君逸/白风】煨酒忽忆旧关河 05

05

风天逸这人最是嘴硬心软的。骄傲不过,却也温柔不过。

白庭君从未觉得风天逸欠了自己什么。那人害自己被关了禁闭,却每天半夜都翻窗进来帮他罚抄阁规,小小的脑袋昂着,故作不屑地扔给他一包精致小炒。

那人在冰湖里设了陷阱引他落水,知道自己闯祸后慌乱得不行,虽未露面却每日将南羽都里上好的药材一箱一箱地往他那里送,直到如今仍在为他寻觅治愈寒气入体练功阻涩的法子。

那人重金收买了他的心腹戚落霖,监视自己的一举一动好先发制人,却几次在他被政敌算计之时发现端倪,借戚落霖之口提醒他小心明枪暗箭。

那人故意丢弃了易茯苓托他转交的信物并且矢口否认,却对易茯苓心怀愧疚,这几年对她都很是照顾,甚至动用菁英会的力量去刑场帮她救出父亲。

旧账早已还清,风天逸从不欠自己什么。若真要说相欠,反倒是自己欠了他的。

那日风天逸被药性控制心神恍惚,自己却是神志清醒的。只是风天逸贴上来的那一刻,脑袋里的弦仿佛崩断了,只看得见他水汽迷蒙的眼睛,只听得到他唤自己名字的呢喃。翌日醒来风天逸不记得发生了什么,于是自己也不敢提及分毫,只道两不相欠。

白庭君向来自诩仰不愧天、俯不作人,只唯这一桩,内愧于心。

 


两人各怀心事,白庭君正迷迷糊糊要睡去之时,忽然风声一动,风天逸从几米开外的软榻上一跃进了床里边,顺手抢走了他半边被子。

“本皇这几日迁就你这小小人族,将床铺让给你,如今你既醒来,去,那边榻上睡去。”风天逸还记着自己念叨了好几日,要让白庭君也尝尝那睡榻上的难受滋味。

白庭君倒很是有身为“人质”的自觉,替风天逸将另半边被子掖好,便支起身子准备下床。风天逸皱起眉头。那软榻睡得他缩手缩脚极为憋屈,更何况白庭君比他还高了一些。那人伤得厉害,昏睡刚醒,连起身都困难,若真在那榻上将就一夜,明天病情怕又要反复了。

“罢了。”风天逸横出手臂,当胸一下将白庭君拦回床上,“睡这吧。”

“你……”白庭君被他这一下捶得直咳嗽。

“我什么?”风天逸将手臂枕在脑袋底下,看着帐顶的繁复花纹,问道,“倒是你,为什么放弃太子之位,离开霜城?”

白庭君怔了一下,半晌才道:“为了保护想要保护的人。”

“愚钝!”风天逸恨恨地咒骂了一声,“你留着这太子之位,他日成为人族之皇,这样方能保护她!白庭君若只是一介平民,如何与诸方阻力抗衡?”

“我若为人族太子一日,便一日只能做他的对手。”

风天逸转过脸看他:“你就这么爱易茯苓?”

白庭君皱了皱眉:“我不爱她。”

“因为那蚀骨钉?”风天逸抓住白庭君的手腕仔细看他种在手心里的蚀骨钉,那蚀骨钉早已融入骨血,风天逸好奇用手指摩挲了一下,触手温热,并不能发现什么异常,便道:“羽族近些年倒出了些厉害的机关师,蚀骨钉的事我可以帮你想想办法。”毕竟自己欠他良多,若能解了这蚀骨钉,也算还清了一些。

白庭君叹了口气,任由风天逸握着他的手腕,道:“早些年遇到苓儿,确会遭受噬骨蚀心之痛。可这些年,蚀骨钉已再没有发作过了。”

“机枢做的机关竟也会失效?”风天逸皱眉,又怀疑地摩挲了一下白庭君手心里种入蚀骨钉时留下的细小疤痕。

“蚀骨钉没有失效。”白庭君低头看着被风天逸握住的手腕,眼神幽深。



——————TBC—————————
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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