石公子__

半生与他,斗酒纵马

【君逸/白风】煨酒忽忆旧关河 02

02

入夜,风天逸靠在殿中的软榻上看着眼前低头缩成鹌鹑状的四人,恨得咬牙切齿:“你们真是出息了啊?!绑了人族的废太子来,藏在我的寝宫里,还占了我的床!你们是想让尊贵的羽皇睡在哪里?啊?!”

四人你推我我推你,谁都不敢接话。风天逸觉得自己气得胸前的伤口都要裂开了,只好狠狠一人赏了一记脑槌,将人都轰了出去。

羽皇的床极柔软,屋里也生了火盆,可白庭君睡得并不安稳。风天逸抱着胳膊站在床边,皱眉看着霸占了他床铺的人族太子。白庭君满身的伤,即使已经悉心包扎了,纱布下却仍是隐隐渗出血迹。

水月咒本就是极厉害的咒术,白庭君在水月咒下强行走出霜城,早已伤重,又被向从灵等人掳到南羽都,路上大抵还动过手,更是伤上加伤,不知几时才能好。

风天逸重重地叹了口气,这人安置到别处都不行,一是太医再三叮嘱,白庭君伤重切不可再擅自移动,二是人族太子身份特殊,一旦出了这寝宫,被摄政王发现,不但白庭君性命难保,自己也会失了筹码,只能把他安顿在自己眼皮子底下。

软榻毕竟不如床铺舒坦,风天逸缩在榻上,怎么躺怎么觉得憋屈。屋内又热,他也不敢熄了火盆,生怕把娇贵的人族太子冻出什么好歹来。这边自己辗转反侧,那边厢占了羽皇床铺的白庭君却人事不醒。风天逸越想越气,一把掀开薄被蹭蹭蹭走到床边,将太子殿下散乱在枕旁的黑发哗啦啦地全盖在了那人脸上。看着一向体面的白庭君被自己弄得蓬头散发,羽皇陛下觉得解气了些,又怕把人闷死了,赶紧伸手把盖在太子殿下脸上的头发给扒拉开。

这一通折腾,白庭君也没醒。风天逸是知道水月咒有多厉害的,他与白庭君一向不和,不喜他的隐忍克制,不喜他的温润端方,不喜他太过天真。此时看到白庭君为了一个女人把自己弄得满身是伤,更是觉得愚钝可憎。

这人会出现在这里是他万万没有料到的。在他的印象里白庭君一直是温柔的、高贵的,即使是在星辰阁里被自己算计,也总能从容应对,鲜少见过他这样狼狈的时候。他敬白庭君是个对手,可是自从易茯苓出现在星辰阁后,白庭君就失了方寸了,为了她顶撞师傅,甚至违逆母皇,出走霜城。风天逸盯着白庭君毫无血色的脸,心头那股因为白庭君法场失约而导致行动大乱的怒气被渐渐压下,取而代之的是一种叫做“怒其不争”的无奈感升腾而起。

夜深露重,风天逸靠在床边沉默地发了好一会呆,最终只是把火盆往白庭君那里又移了移,转身回到榻上和衣而睡。

 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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